茄子蛋

双眸无神 可能是和生活对线去了

龙潭虎穴 (番外)下

人物occ有人物死亡,是菜彼刀子捏。

这篇是傻逼作者写的刀子,如果大家想要获得最佳观感,建议搭配一下BGM食用


队长《哪里都是你》

或者

郑伊健《甘心替代你》


篇幅还是太长了,大伙找个空闲时间看看会很不错。




我看还TM有谁能站直了吃我一铁链!


地上的打手与近江彼方一同进入了“梦乡”林上挥舞着铁链强打精神,但他的体力也逐渐不支,眼看几个头蛇畏缩在墙角,他也断定了那几杆破枪没带,背起近江彼方就要离开。


喂,叫楼下打手上来!


畏缩在一旁的头蛇突然掏出步话机呼唤,楼道里登时脚步声与争吵声大作。包房的大门被踹开,但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头蛇的手下,而是一个金色短碎发的男人,手中提着一根长甩棍,洁白的西服上沾染了一片殷红。


我是渡边朋友,你带彼方先走。


指了一下身后的打手,金碎发男人对林上道。林上在一众打手保护下离开,楼下稳当的停着三辆面包车,渡边抓着手枪在这时冲了进来。


透过窗户,头蛇发现自己带了的打手早被收拾干净,气愤的质问男人。


你他妈算哪根葱,我告诉你,城北我也有人,歌舞厅石原毅。你给我等着。


我是城北新区沙场,平安名之助。在你摇人之前,应该先考虑自己还能剩几根手指。


捡起地上林上留下的铁链,平安名活动活动了身子,朝着地上一个挣扎的打手挥去,抽出一整条血痕。拆开一包香烟放在嘴唇上,拾起玻璃碎片飞去。


头蛇准备拨号的手指被截断,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很快被鲜血染红了。平安名悠闲的抽着香烟,手中挥舞的铁链从未停止,打的头蛇几人只剩一口气。


套进麻袋,让渡边带走,哎呀……


钻心的疼痛折磨着平安名,他痛苦的捂着胸口,靠在桌子上,一旁打手连忙要叫急救,却被平安名打断了,他掏出一个小药瓶抖出几颗药片送到嘴里。


人老了,我吃点药就行了,带我回神社。


社长,你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,实在不行,去治吧,岚社长会帮你的。


咳咳,我还要多干几年,老婆好不容易怀了,多挣点我就退休了。


所幸酒量不多,药效作用并不大,近江彼方很快苏醒过来。正巧发现了被搀扶下来的平安名。即使人到中年,但那一头的金碎发和“一尘不染”的西服,仍给人一种年轻气盛的感觉,只是病魔缠身使他脸色并不红润。


平安名先生,彼方今天多谢你了,远水止不了近渴毕竟。


没有,我和渡边是老相识了,以后我退隐后,渡边你要多带带小晚辈。


家中老来得子,平安名也不愿再插手江湖之事,等孩子三岁时,他便退隐江湖,安心治病。


平安名先生的孩子准备叫什么呢?


如果是女孩,我想用花来命名。


害,想不到,平安名先生还是心有猛虎,细嗅蔷薇啊。


因为照看妻子缘故,没有多的言语。双方便告别了,近江彼方计划的最后一步也即将完成。


傍晚,月光注视着宁静的住宅区,居民们大多完成了一天的劳作,吃过晚饭打发着时间。


突然间哨声四起,近江彼方的打手们挨家挨户的敲响家门,召集居民们下楼集合。服从意识嵌入脑中的居民们很快集合在了楼下。近江彼方的打手或四处站岗或维持秩序,聒噪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。


月光与灯光交相辉映下,近江彼方走上了临时搭建起的台子,惺忪的睡眼在此时变得十分犀利宛如藏着两把利刃。扫视了一便人群,近江彼方拍案大喊。


今天,彼方干了件大事!


人群顿时叽喳起来,近江彼方索性朝天来了一枪。人群又寂静下来。近江彼方的打手将几具尸体扔到人群前,马上有人认出来了。


那几个头蛇死了!


有人大喊道。顿时又爆出一阵阵讨论声,近江彼方并未阻拦他们,只是如同一座雕塑一般伫立在台上。


这几个头蛇终于死了,咱们住宅区要换天了!


母庸置疑,近江彼方成了最合理的继承者,同时先前的各种利民政策也为她收拢了不少人心,人心所向之下近江彼方仿佛要成了统领。


但是人心所向之下,统领者的位置却给了近江彼方一个中年手下,她自己则以能力不足而推脱了。同时,东兴社的社长也传唤她前去。


来到熟悉的办公室,东兴社社长的面色却没有了以往的红润,而是憔悴了几分。但近江彼方的注意却在一旁的一个蓝黑发女子身上,那女子扎着一双麻花辫,带着一副眼睛,衣着朴素。看到近江彼方,那女子便对她笑了笑,近江彼方竟有些慌乱了,好一会才狼狈地还去一个微笑。


你呀,真是让我意外。居然团结起渡边来夺下了老住宅区,不过你为什么不做统领之位?


彼方现在还年少,若贸然上位,久而久之必然会有流言蜚语,而且现在的统领毕竟是东兴社的人,他也不敢妄动。


东兴社社长不免感叹近江彼方手段之犀利,但同时,他传唤近江彼方前来还有其他原因,三合会原会长暴亡,钟家的女人篡位。其两名手下为非作歹,到处挑起内斗,下属社团许多已经陷入严重内乱。他此番传唤近江彼方,只是想让她好好效忠于他,不要起二心,毕竟朝香果林已经受不了各种内斗,撂下一大包钱后“跳槽”去了城东。


此时的近江彼方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女子,社长的话也只是听了一知半解,直到最后社长的一句话像是给她来了盆开水。


没有父母之名,没有媒妁之言。这个叫中川菜菜的姑娘就突然的闯进了近江彼方的生活,归家的路上,二人一言不发。但近江彼方知道,她不再是以前那个,冷暖无人知,颜容无人悦的小混混了。


中川菜菜吗,一个好听的名字。近江带她回到自己的家里,自从妹妹住进了医院,她又变成了孤家寡人。


那个…中川菜菜…你能给彼方做菜吃吗。


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近江彼方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,中川菜菜去做饭时,她就躺在新家的沙发上,安详的睡去了。


当然,有时候,做人不能抱太高期望,否则那一霎那的落差感足矣杀死一个人。更何况现在是心理与物理上的双重打击。


只是稍稍品了一口汤,近江彼方便感觉要和太阳肩并肩了,整个五官差点扭曲在一起,但她还是勉强的摆出一个笑脸道。


挺……咳咳……挺好喝的。


得到赞赏的中川菜菜整个人都灿烂起来,近江彼方则是趁她自我陶醉之际,赶紧整了些许配料进去。再次品尝时,果然,至少变成人能吃的了。


除去料理上的杀伤力,中川菜菜其他方面都十分优秀,近江彼方无法时常照护妹妹,以往都是去请护工,不仅花不少钱,良莠不齐的护工也十分让她操心。而中川菜菜无微不至的照护,让近江遥总会产生她就是自己姐姐的错觉。


没有关系的,相反,如果有像小遥这样妹妹,我会很开心的。


病房中,中川菜菜温柔敦厚的摸着近江遥的头,拿起柜子上的一对蝴蝶结,给她扎起了双马尾,就像近江彼方一般。看着中川菜菜,近江遥却怎么也笑不起来。


姐姐你不会明白的,听说遥的病永远都好不了,活着倒不如说是给姐姐……


不等近江遥说着那些自怨自艾的话,中川菜菜将一块巧克力塞到她的嘴里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。巧克力在嘴里很快融化了,甜甜的味道布满了味蕾。中川菜菜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道。


小遥,人活在世界上并不是作为负担存在的。相反,正是因为你,彼方才有动力活到现在。


近江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放声大哭起来,她从没告诉别人自己的这种想法,看着亲人为了她忙碌,自己内心的愧疚越积越多,甚至于到了想自我了解的地步。


姐姐和你其实是一起走来的,正是有对方的支撑,才互相支持着走到了今天。没有什么谁是负担,好了,不要哭了,再哭下去对身体不好。


这话仿佛有了魔力一般,近江遥很快停止了哭泣,破涕为笑抱着中川菜菜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。直到中川菜菜的手机响起,近江遥才放开了她。


阿菜,明天彼方有任务,你回来把饭菜带给遥吧。


城北新区,千叶大桥。近江彼方此行任务在于向城北歌舞厅的石原毅报复,此人为城东宏兴社成员,受命来城北新区捣乱。毕竟是平安名先生给的任务,近江彼方不敢怠慢,亲自带人前去。


面包车后堆放着刀具,渡边抓着方向盘,丝毫不敢怠慢,后排的几名打手也是神情严肃,毕竟这里可是龙潭虎穴。


傍晚的大桥上,行车稀疏,这让大家的神经如琴弦般紧绷了,透过后视镜,一辆大卡车步步紧逼,渡边不由得把油门向下压了几度,但他全然没有发现,前方道路一辆逆行的卡车。


几乎是一瞬间,面包车被两辆卡车夹在了中间。


林上,渡边,兄弟们怎么样?!


从车门处拿出开山刀,近江彼方大喊道。好消息是打手们并无大碍,坏消息则是。


两辆卡车上盖着的布料被掀开,四五十人手里拿着开山刀,跳下卡车包围近江彼方等人。林上踹开已经变形的车门,扯着链条下车搏斗。整个大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林上用链条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,但自己却深陷重围。


彼方,你和渡边还有其他兄弟先走,这里有我。


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近江彼方抓着开山刀要冲进去,却被渡边拉跑了,就这还没有安全,身后十来号人舞马长枪的提着刀追着他们砍。直到追到桥头,一名警察鸣枪示警,才为他们驱逐了身后那帮亡命之徒。


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剩余的人也不管什么任务了,每人单独行动先返回城西,至少先离开是非之地。近江彼方在路边偷了一辆电动车,星夜兼程赶回城西。


城北路边,几名打手靠在车旁抽着香烟,直到一辆飞驰的电动车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。


老大,你看那人像不像近江彼方


你大爷,褐长发,不是她有鬼了!上车!


大爷的,就是要把彼方赶尽杀绝是吧!近江彼方坐下的电动车已经没电报警了,无法,她只好开到城西的小街巷里,然后弃车而逃。然后四处寻找庇护处。


摸了摸电动车的把手,还有温热。更何况近江彼方身上中了一刀,想必她也跑不远了。打手们四散开来,挨家挨户搜索。


大叔,帮帮咱,就在你这里吃个饭。


一家打烊的餐馆中,正要关上的大门被一只“血手”抵住了,在老板惊恐的眼神中,近江彼方探出半个脑袋恳求道。看着窗外凶神恶煞的打手和近江彼方手臂上的血迹,老板基本明白了一切,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,老板还是把近江彼方放了进来。


孩子,去后厨躲在这里面,我不叫你千万别出来!


在老板的指示下,近江彼方躲进了一台昏暗狭窄的机器里,除了自己的心跳,很快便传来了打手的斥责声与老板的叫喊声,近江彼方愧疚且害怕,但她还是躲在机器里,大气不敢出,默默承受着肮脏的油污和恶臭的气味……


九死一生回到了东兴社,却发现社长早已易了主,新任社长二话不说便将近江彼方投进私牢。理由十分简单,任务失败,恐有反心。


这就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彼方遭受了埋伏,渡边和林上,还有住宅区的统领都能为彼方作证。


可怜在私牢里的近江彼方,没有任何人会听她的声音,住宅区的统领也怕遭受牵连,与她有意划分了距离。渡边林上至今生死未卜。新任社长仿佛要把近江彼方活活饿死在私牢里。


暗无天日的私牢,近江彼方没有一丝力气,瘫软在湿漉漉的稻草上。她太饿了,饿到甚至连把稻草吞咽下去的力气也不剩。恍惚间幻听的呼唤也不去理会,她眼里残留着泪水,无力的啃着稻草。


彼方!


在确认不是幻听后,近江彼方转过身子,看到熟悉的麻花辫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饿昏头了,但很快手中的滚烫便告诉她这不是幻觉。


好烫,什么东西?


她的手上是一张冒着热气的大饼……


看着家里的时钟,焦虑感包裹了中川菜菜,近江彼方已经三四天没有归来,连消息也没有,正当她要出门寻找时,同行的打手前来汇报了情况。


真是个傻子,还能被暗算了,现在好了,死牢里得了!


即使嘴上气愤的说着,手中却烙好了一块大饼。转念一想,又带走了几条闲置的香烟,孤身一人来到东兴社,贿赂过守卫才得以进去探望。


那块大饼,在近江彼方手中时仍烫的要用衣服裹住才拿的住,近江彼方狼吞虎咽啃着饼,泪水不禁从面庞划过,她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忍着巨痛为她送来大饼的。


一张大饼入肚,近江彼方的面色逐渐不再那么枯黄,中川菜菜则跟她扯着家长里短,说妹妹日常生活,怎么又想她了,自己做菜为什么妹妹时而喜欢时而讨厌。近江彼方逐渐明白了,这个姑娘不像别人对她的好带有复杂与利益,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安全回来,只是那种很纯粹的情感……


最终,近江彼方还是从牢狱中挺了过来。她的入牢其本质就是新上任的钟家人,为了转移矛盾而让两名手下为非作歹,最后再大赦天下的手段罢了。


从牢狱出来,近江彼方也继续了自己道路,渡边和林上的离开,她难免内心忧伤,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她自然繁忙起来,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人。在难以避免的打斗中,她也变得谨慎起来,从前流亡时受尽了欺辱,假使自己被当街打死她自己也认为是死不足惜,而如今她知道在某个地方,还有一个扎着麻花辫女人等着她,等着近江彼方回家吃饭,等着有近江彼方的明天。


夏季的夜晚往往不止有烧烤和蝉鸣。近江彼方在城西的势力逐渐根深蒂固,而且拿下了开发区的工程。近江遥病情也有所好转,至于中川菜菜同志么?可以说至少做的饭可以不用彼方加工了。


早在中午时,近江遥就在医院里按耐不住了,上蹿下跳的要为晚上的烟火大会做准备,低头看了眼手表,十一点半……


傍晚的烟火大会上,中川菜菜和近江遥穿着定做浴衣,近江遥或许是在医院压抑的环境中待久了,在会场中四处乱跑,左看看右摸摸,害的二人差点没累趴在地上。


阿菜,彼方不在的时候你真的带遥出去过吗?彼方咋感觉遥跟关了几个月刚放出来一样?!


靠在柱子上的近江彼方大喘着气,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体力居然被妹妹消耗殆尽了,中川菜菜整个人瘫在近江彼方身上,情况更加严重,但还是不忘记吐槽近江彼方。


你才是,天……天打打…杀杀,出来…玩也穿的和个打手一样。


在一边手里拿着各种小吃的近江遥却插着个腰,故作顽皮的嘲笑着二人,然后假作要抛弃二人而去。


唉,姐姐们总是那么慢,真是教人放心不下,遥先走一步了。


你小子……给彼方等着!看彼方抓到你你怎么办!


看着要渐行渐远的妹妹,近江彼方强打精神上前抓住,然后在妹妹“激烈”的反抗中“痛失良机”让她逃窜,又重新上演着相同的戏码。一直跑到了一片草坪上,草坪上放着一张野餐布,上面放着各种食物,也不乏中川菜菜的新作。


好小子,你们合起伙来给彼方下套了,哈哈哈……


在这该死世道里,近江彼方深知这样的生活有多难得,多少年过去了,烟火大会她也参加了不知道多少次。人数也不像当初只有寥寥几人,但是那种快乐,她永远找不回来了。


多亏了小遥想的办法,你老朋友也来帮忙看场子了,他还有话和你说呢。


这时近江彼方才发现站在一旁微笑的渡边,近江彼方顿时有些不快,原先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。


烟火开始前,近江彼方暴戾的把渡边拉到一旁,愤怒的斥责半年来他的不辞而别,她在坐牢,渡边却不知道在哪里快活?!等近江彼方发泄殆尽,渡边才小心翼翼道。


林上毅,死了……


千叶大桥事件发生第二天,渡边抱最后一丝希望在接头点等待线人,却等到了奄奄一息的林上毅。当晚在千叶大桥上,林上毅一人用铁链打死打伤十余人,自己却身受重伤,命不久矣。


弥留之际,林上毅倒在渡边怀中交代着后事,首先城西暂时回不去了,听说东兴社已经翻了天。其次马上去找平安名之助,告诉他这里的一切,因为行车路线由一个中间人策划,并非平安名之助的亲信。最后的一点。


渡边…我女儿是…难产…她已经没有了妈妈,现在她不能没有爸爸,咳……她被平安名接到他家了,她叫林上坂,渡边,念在多年交情,阿坂就托付给你了。


交代后事的过程中,林上毅仿佛竭尽了全力,说完后,如释重负的撒手人寰了。


等渡边找到林上坂时,才发现这个孩子体弱多病,而且方才满月没多久。同时因为城西三合会的天翻地覆,平安名劝解渡边暂不归去,留在城北替三船集团做了半年的司机。


期间听闻各种冤牢事件后,又推迟了归回城西的时间,等城西局势稳定下来,渡边将林上坂安排在三船集团下的一间孤儿院里,回归了城西。


说完,渡边从衣袋中掏出一封信,小心翼翼的递给近江彼方道。


平安名先生给我的,说是一封引荐信……


当然,是引荐我自己的……


几乎是喊完了最后一句话,渡边静静的站着,等待着近江彼方的拒绝与嘲讽,他在近江彼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却在城北替别人做司机,甚至不如送饼的中川菜菜……


彼方不需要引荐信,林上坂吗?好听的名字,男孩吗?东兴社永远欢迎你,彼方的老朋友,渡边先生。


一笑泯恩仇,近江彼方深知,即使渡边那时归来,也没有什么作用。在城北照护故友遗孤确实是最优解了。广播里清脆的女声告知着大家烟火大会即将开始,四人站在近江遥选定的最优观察位等待着。


恍惚间,近江遥发现姐姐在摸着她的头,看着远方夜空繁星点点,喃喃道。


小遥在身边时,大家会开心呢。谢谢你了。


但是小遥不在的时候,大家也要开心,无论什么时候,大家都要开心!


诺大的草地上近江遥充满活力的声音回荡着,她面向着大家,张开双臂。烟火霎时间在她的身后绽放出一朵朵璀璨夺目的花朵,华丽而又短暂,像极了人的一生……


即使早有预料离别的到来,人们总喜欢自诩到了那时会多么的坚强,总喜欢在内心告诉自己不必伤心,但当那一日真的到来,试问有谁承受的住。


惨白的尸布静静的覆盖在了近江遥的躯体上,那双灵动的眼睛永远的暗淡了。近江彼方宁静的伫立在一旁,仿佛一切与她并不相干,她仿佛像以往一样还在睡眠,还在一场未醒来的噩梦中,她麻木的处理着一切,将妹妹安葬在城西的陵园里。期间,她没有掉出一滴泪水,甚至连叫喊也没有。


日子继续进行着,近江彼方刚刚接下一个小项目,她知道做黑不长久,要趁着时间还早,尽早转型做起正经生意。妹妹逝世第二天,她仍以往常的形态出现在东兴社社员面前,大家也心照不宣的不提起此事,毕竟近江彼方此时已经接任社长,谁也不想撞上枪口。


项目结束后的一个周末,近江彼方起了个大早,给还在熟睡中的中川菜菜做早餐去了。像以往一样,中川菜菜醒来时,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三份,其中一份打包在一个铝制饭盒中。


早饭做好了,你先吃吧,彼方去睡会,一会你给小遥……


至亲死后往往不会太悲伤,那不是冷血无情,只是大脑还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,饭菜已经重新打包好,但吃饭的人,永远的离开了。近江彼方如遭雷劈,滚烫的饭菜打翻在她身上,她却只是瘫倒在地上,无神的看着天花板……


渡边先生啊,我中川菜菜,彼方她出了点情况,这几天她可能去不了。


客厅里只能听到中川菜菜担忧的声音,挂断电话后回到卧室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。近江彼方抄起一只酒瓶,狠狠的灌了几口,然后狠狠锤在自己头上,抓起最为锋利的一片碎片便要朝颈部划去,中川菜菜拼了老命才把她制服住,叫来救护车送医了。


放开老子,姓中川的,你信不信老子等会一枪崩了你,老子的手枪呢!早知道用手枪了!


等待医生的时间里,近江彼方用力挣扎着麻绳,一脚踹烂了柜锁,手枪里的子弹早已被中川菜菜卸了。


彼方,你冷静好不好,小遥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。


你他妈还敢跟我提她?!老子狠她,她在哪?老子要杀了她!


近江遥的病逝无疑给了近江彼方巨大的打击,至少让她的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,近江彼方割掉麻绳,抄起没有子弹的手枪要出门“杀人”……


没有什么大碍,住几天院应该就可以了,重要的是她的精神情况,唉……


医院里,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近江彼方,很难想象她刚刚差点酿成一起命案,所幸医生赶到时,不知道为什么近江彼方被击昏了


在医院住过几日后,在打手的护送下近江彼方平安的回到了家。至少开始的几天近江彼方还十分正常,看着那些曾经她不感兴趣但中川菜菜却看的乐此不彼的动漫,累了便直接睡觉。只是精神状态较与以往更加差劲,眼睁睁看着锅里煮着的汤沸腾,然后浇灭了煤气灶,过了好几分钟,才手忙脚乱的熄了火。


晚餐的餐桌上,近江彼方用筷子挑着菜,依旧没有吃一口的意思,忽然叹了口气,中川菜菜登时要站起来,近江彼方却只是说。


你做饭真难吃,彼方一点也吃不下去……


那彼方就快点好起来给我做饭吧。


听到熟悉的吐槽,中川菜菜原以为这是好转的前兆,但她把近江彼方的下半句话打断了:


彼方不在了你怎么办


夕阳余晖照在两人身上,中川菜菜憋着眼泪,给近江彼方血淋淋的手上药,缠上绷带。她已经把家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收走了,就连她想喝酒都是用纸杯来装。落日照在落地窗的碎片上,闪的中川菜菜眼睛有些疼,泪水也顺势充盈了眼眶。


小遥不在的时候,大家也要开心的。要是她还在,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吧。


看着流泪的中川菜菜,近江彼方便用左手为她拭去泪水,她想帮忙打扫卫生,但因为右手的缘故,只能作罢。


第二天清晨,发现近江彼方失踪的中川菜菜险些崩溃,但床边的纸条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。简单洗漱后,近江彼方的早餐依旧摆在桌上,还是原来一样美味,中川菜菜骑上一辆单车,朝城西的偏僻处去了。


海浪轻轻拍打在沙滩上,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些许。近江彼方静静的坐在沙滩上,海浪每次都差些许便能打湿她的双脚。中川菜菜长出一口气,做在近江彼方身旁攀谈道。


怎么了,家里的床不舒服吗?


喜欢大海,看着它,好像什么烦恼都变得微不足道了。


那可不是烦恼,人人都会经历。带着他们的信念走到你的终点,然后传给下一个人。


彼方总要走出来的,毕竟,小遥不在身边,大家也要开心。


近江彼方站起身子,拍了拍一身的尘土,下一秒却被中川菜菜一把推倒在沙滩上,眼泪鼻涕甩了她一身。


小彼方,下次不许这样了!


好了好了,彼方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了,你是骑自行车来的吗?太棒了!彼方要靠在你背上一路睡回去。


你够了!


失去至亲的悲痛,也只有这个陪她走过刀光剑影的女人能带她走出。近江彼方此后便一路做大做强,最后羽翼丰满时,脱离了原三合会。


东兴社也摇身一变变成了“近江集团”近江彼方从一个帮派老大,摇身一变成了开发区的“土皇帝”近江彼方身边很多人都变了,他们如同索命鬼一般向她索要金钱地位,她也变得事物繁多,愈发多疑偏执。中川菜菜也从一个位卑言轻的姑娘成了“土皇帝”的皇后,但她依旧低调简朴的过着平凡的生活。


人心莫测,近江彼方每次动怒,手下们便避着风头,唯恐引火上身。只有作为妻子的中川菜菜会在此时平静的告诉她是非对错,也正因如此,她的许多患难朋友才活了下来。


结婚纪念日那日,近江彼方将车开到一家小卖部前,突然停下了。


干嘛啊


嘿嘿,彼方想去买点酒。


不许在车上喝!


近江彼方并不理会,下车径直朝小卖部走去,柜台的店员则拿出两个盒子递给她,盒子里是她一个月前就定制的戒指。她不敢开到金店,因为这样子中川菜菜肯定会拒绝 如此这样给她一个惊喜,这下是不想收也得收了。


拿过戒指,近江彼方朝轿车跑去,接下来的事情,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。


一辆失控的卡车直冲向她的轿车,在庞大的冲击力下,轿车像一个玩具一样被推动着,直到最后狠狠撞在墙上。


血迹与轿车残骸撒满了公路,近江彼方丢掉戒指上前疯了似的刨着轿车,她想不了这么多,只记得再走五百米就是医院了。从支离破碎的轿车中把浑身是血的中川菜菜抱出来,近江彼方狂奔向医院,路上不断的和中川菜菜聊天,希望让她保持清醒的意识。


阿菜,你挺住,咱开发区有最好的医生,他们救不了你老子直接崩了他们。阿菜,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一直说想要个戒指来着,我买了……


哪怕是中川菜菜被推进了手术室,近江彼方还扒在门上叫喊着,直到手下提醒她喧哗会影响手术,她才止住了声音。


彼方,你看这个,我挺想要的。”…


哎呀要要要,彼方现在一毛钱没有,等彼方到时发达了,你十根手指都带不来”…


瞎扯皮你就最会了”…


阿菜,现在彼方有很多钱啊。你只要好好的,我整个开发区都可以卖了。近江彼方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中川菜菜,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而中川菜菜却像一个要回娘家的人一样婆婆妈妈给她交代各种事情。


彼方,生老病死不是人能操控的,我若挺不过去,你不要怪罪于医生。


你呀,天天一苦闷就喝酒,要不是你烟味过敏,我真怕你烟酒不离手,以后没了我,也就剩个渡边敢管你喝酒了。


还有,我知道我做饭难吃,你每次特地给我加了调料才勉强能吃的。


对了,我死了以后,你不要为我守寡。


病床上,中川菜菜仍在喋喋不休的说着,以往的近江彼方估计早就听不下去了,而她此时却像个温驯的羔羊,只是不停的点头称是,接受着这个女人最后留给她的爱。


对了,我那时和你说的戒指,其实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太忙了,每天这里跑,哪里打,我想让你多陪陪我,所以才这么说,其实啊,戒指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,重要的……


说着,中川菜菜含情脉脉的看着近江彼方,近江彼方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,她不愿看着心爱之人看着自己悲伤的离去。中川菜菜像母亲一样抚摸她的面庞,说。


重要的是你啊,小彼方。能爱上近江彼方,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……咳咳咳


时日无多了,小彼方,想哭,你就……


伴随着机器刺耳的警告声,中川菜菜伸到半空的手永远垂了下去。幼年父母双亡,青年姊妹病逝。这么多年来的摧残,近江彼方的心早已如同铁石般坚硬,她从来没有哭过,她知道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,但此时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,抱着中川菜菜放声痛哭,只有哭才能哀悼面前女人,只有哭才能发泄着情绪……


中川菜菜走了,即使近江彼方拥有着江山,但却再没有家了。


夜晚的风翻过树林,拂过城市每一个居民的家,但近江彼方知道,从那个失声痛哭的夜晚开始,她又成了一个烂尾楼里的混混,孤家寡人。陪她走过暴力、阴谋、死亡的女人永远的不在了。再没有人可以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里,能如中川菜菜一样走进她的心里,为她排解孤家寡人独有的忧愁与恐惧。


而近江彼方手中的那把屠刀,也伴随着中川菜菜的逝去,永远的失去了属于他的刀鞘。此后,每当近江彼方屠刀举起,再无人敢拦。





傻逼作者终于把番外写完了。接下来就是继续正篇的故事了,因为鄙人有个坏习惯就是屯着文就动力下降,索性把存的两篇番外发了,然后狠狠的去写正传,这番外其实和正篇是有些关联的,但更多以补充和摸鱼为主




啊!我的菜菜啊,我的彼方。真是个罪人。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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